全文|田轩：从两会看中国经济发展新质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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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2日，以“‘指’树成林 春山可望”为主题的嘉实基金2025年超级指数节在北京隆重举行。全国人大代表、清华大学国家金融研究院院长田轩出席会议，并发表题为《从两会看中国经济发展新质趋势》的主题演讲。

　　在演讲中，田轩分享了今年经济指标数据的六大亮点，强调了“稳中有进”的经济基调，并分析了当前内外部环境中的挑战与机遇。他还对政府工作报告中的一些新提法分享了自己的理解，着重强调了“投资于人”“政策前瞻性”以及“整治内卷”的重要性，并指出这些举措将为中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注入。此外，田轩提到，中央政府报告明确了未来经济发展的三大重点部署，涵盖全方位扩大内需、支持民营经济以及资本市场发展等方面。

　　经济增长目标设定为5% 实际上是给未来留足了空间

　　田轩指出，今年的宏观经济发展指标数据主要有六个亮点：一是经济增长目标。田轩表示，2025年我国经济增长目标设定为5%左右，这一目标虽面临挑战，但国家的政策是非常给力的，能够更好地支持5%左右的经济增长。而且5%左右的经济增长，从政策的连续性到衔接性，也是必要的。为了在2035年实现达到世界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远景目标，相关学者已进行测算未来十年，我国的平均复合增长率需维持在4.6%左右。我们预计，这一趋势将是未来经济发展的长期走向。因此，我们现在保持5%的增长，实际上是给未来留足了空间。

　　二是CPI涨幅目标。田轩表示，2025年我国将CPI涨幅目标设定为2%，这是一个比较实事求的目标。过去两年，我国CPI增长乏力，2024年仅增长0.2%。当前经济需要温和的价格回升，以激发经济活力，推动企业增加投资、扩大就业。就业扩大将提升居民收入水平，进而促进消费增长，激励企业进一步扩大投资，形成正向循环。

　　三是赤字率调整。田轩表示，2025年我国赤字率设定为4%左右，这是对传统“3%赤字率红线”的突破。3%的赤字率红线源于上世纪90年代欧盟和美国的标准，但如今这些国家自身早已突破这一限制。我国此次将赤字率提高至4%，赤字规模达到5.66万亿元，较去年增加1.6万亿元。这一调整为政府提供了更多政策抓手，有助于支持经济增长，尤其是在当前经济面临内外部挑战的背景下，适度提高赤字率是积极财政政策的重要体现。

　　四是超长期特别国债与地方专项债。田轩表示，2025年我国计划发行1.3万亿元超长期特别国债，较去年增加3000亿元。其中，8000亿元用于“两重”建设，5000亿元用于“两新”工作，3000亿元用于消费品以旧换新。此外，地方专项债规模达到4.4万亿元，较去年增加5000亿元。总体来看，今年新增债务规模达2.9万亿元，主要用于投资建设、补充国有银行资本金、解决地方债务和企业欠款，以及支持“两重”“两新”建设。

　　五是新增就业及失业率目标。田轩表示，2025年我国计划新增就业1200万人，城镇调查失业率控制在5.5%左右。尽管目标数字与去年一致，但今年就业压力更大，尤其是高校毕业生规模达1222万人，较去年增加数十万，同时还有退伍军人、脱贫群众等重点群体。因此，今年国家将加大就业支持力度，尤其关注青年群体的就业问题。

　　六是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2025年我国明确提出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的目标，去掉了以往“基本同步”中的“基本”二字。这一调整体现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旨在让百姓切实感受到经济增长带来的获得感和幸福感。尽管宏观数据如GDP增长和赤字率调整与居民日常生活感知较远，但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的要求，将使经济增长成果更多地惠及百姓，提升其生活质量和消费能力，进一步推动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2025政府工作报告五大新提法释放提振信心新信号

　　田轩表示，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一系列新理念、新举措的提出，为未来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从“投资于人”的理念转变，到政策的前瞻性布局，从对内卷式竞争的整治，到稳楼市、“好房子”等新提法，更加务实、更加贴近实际。报告中大量使用了通俗易懂、贴近百姓生活的热词，甚至不乏直白的话语表达，如“政策能早则早、宁早勿晚，看准了一次性给足”，堪称一份“接地气”的政府工作报告。

　　针对此次报告中涌现的新提法和亮点，田轩指出：一是首次提出“投资于人”。过去，我国的投资更多集中在“物”的层面，如基础设施建设——铁路、公路、机场和高楼大厦等。这些投资虽然在短期内刺激了经济增长，但在新时代背景下，“投资于人”显得更为关键。

　　田轩进一步强调，在AI时代，技术的快速发展对人才提出了更高要求。例如，2025年，国产大模型DeepSeek的崛起以及宇树科技在领域的突破，都显示了AI技术与各行业的深度融合。在此背景下，对于“投资于人”的理解还包括加强人力资本建设，培养适应新时代的复合型人才，让我们在AI时代不被淘汰。

　　二是政策“能早则早、宁早勿晚”。田轩表示，政策的前瞻性至关重要。所谓“早”，是指政府需具备预测性和前瞻性，提前布局政策，而不是等到问题出现后再被动应对。此次政策调整强调“与各种不确定性抢时间，看准了就要一次性给足”，避免过去“挤牙膏式”的政策出台方式。对于扩张性或刺激性政策，应一次性到位，超预期地砸向市场，走在市场预期之前，从而有效解决经济运行中的潜在问题。

　　三是整治内卷式竞争。田轩表示，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明确指出整治内卷式竞争，主要涉及两类问题。一是政府之间的内卷，如各地为招商引资而过度竞争，导致土地和税收政策的无序竞争。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在于贯彻建设国内统一大市场的理念，打破区域和行业壁垒，政府应作为规则的维护者，而非竞争的参与者。二是企业间的内卷，如通过降价策略进行零和博弈，最终两败俱伤。解决之道在于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通过做大市场蛋糕，实现增量竞争，从而避免内卷式的不正当竞争。

　　四是提出推动房地产市场止跌回稳。田轩表示，房地产市场的稳定是当前经济的重要任务之一。自2021年以来，楼市下行对居民存量财富产生了较大影响，而此次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要持续用力推动房地产市场止跌回稳。从数据来看，今年开年以来，一线城市和部分二线城市已出现止跌回暖的迹象。为此，中央将通过赤字政策和地方专项债支持存量房收储、土地收储等工作。

　　五是报告中提出的“好房子”概念，强调安全、舒适、绿色、智慧的住房标准，为房地产市场的高质量发展指明了方向。田轩表示，“好房子”因丰富的配套、宽敞的空间、较高的得房率，不仅能极大地改善群众的居住条件，也能让购房者买到更具性价比的房子。所以，“好房子”一经推出，即受到市场和业界的普遍期待。需要注意的是，相关方在推动“好房子”落地的同时，也应把握推动的节奏，一旦“好房子”大量入市，会对存量新房项目和二手房市场带来影响，政策需要给予它们更多适应时间和更大的消化空间。

　　政府工作报告经济发展三大重点部署：全方位扩大内需、支持民营经济与资本市场发展

　　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中央明确了未来经济发展的重点部署，涵盖全方位扩大内需、支持民营经济以及资本市场发展等方面。田轩在演讲中详细解读了这些部署，并强调这些举措将为经济复苏和高质量发展注入新动力。

　　田轩指出，下一步政府工作报告的重点部署之一是全方位扩大内需。这不仅是简单的规模扩张，而是从投资和消费两端全面发力。中央财政政策已经获批，负债规模达到11.86万亿，货币政策也将及时跟进，包括适时降息降准。政策工具将兼顾总量和结构，一方面通过总量政策稳定经济大盘，另一方面通过结构性政策工具支持科技创新、小微企业、绿色经济等领域，甚至包括支持股市。去年9月24日推出的两个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回购增发再贷款和互换便利——也将继续发挥作用，直接支持股市发展。

　　民营经济是政府工作报告中的另一重点。田轩表示，中央传递了明确信号，将继续支持民营企业家和民营经济发展。当前，民营经济面临的主要问题是资金不足、信心不足和底气不足。对此，田轩提出“硬支持”与“软支持”并重的解决方案。“硬支持”包括中央和地方提供的政策、项目和资金支持，而“软支持”则更为关键，主要体现在公平的竞争环境、法制化的营商环境、稳定的政策预期以及亲清的政商关系。田轩以杭州“六小龙”为例，指出服务型政府的“无事不扰、有求必应”态度对民营经济发展至关重要。

　　他还指出，资本市场同样是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的重要部署内容。总体来看，两会的召开极大地提振了市场信心。一系列政策的落地，让市场看到了经济复苏的希望。尽管经济经历了较长时间的低谷期，但今年开年以来，创新在多个领域多点爆发涌现。有硬核科技的创新，有商业模式的创新，也有文化创意的创新，这些创新呈现东部、中部、西部多点开花的态势，这是新趋势的体现，也是信心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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