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春顶（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刘洪汝（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2025 年是我国 " 十四五 " 规划的收官之年，我国经济正处在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阶段。在全球经贸格局深刻变化的内外环境下，我国经济面临着新一轮的机遇和挑战。人工智能、大数据、量子科技、区块链和生物医药等新一轮科技革命风驰电掣，在改变人类生活方式的同时，也将重塑未来世界经济发展的机遇和版图；一大批中国企业以卓越非凡的技术实力与创新理念而风靡全球，彰显了中国智慧，也奠定了我国在新一轮全球科技博弈和技术革命中的地位。然而，经历了地缘政治冲突、通货膨胀等洗礼的世界经济，仍然充满不确定性和风险，增长乏力且动力低迷，贸易保护主义卷土重来，给不确定的世界经济蒙上了新的阴影。面对 " 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我国经济运行总体平稳、稳中有进，成绩来之不易，体现了增长的韧性和政策的有效性，在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上行稳致远、进而有为。
消费不断开拓和升级
消费连着宏观经济和千家万户，是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近年来，国内居民消费支出在总量持续扩张的同时，结构也在发生变化，消费升级稳定提升。在居民总的消费支出中，享受型、发展型消费占比不断提升，成为消费新增量的重要来源。
2024 年，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 487895 亿元，比上年增长 3.5%；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贡献率为 44.5%，拉动 GDP 增长 2.2 个百分点，是经济增长的主要推动力量。我国经济增长已经从过去较多依赖外需的发展阶段过渡到以内循环为主体，内外双循环相互促进的发展新阶段。目前内循环的规模和质量都在不断提升，启动内需和消费是未来经济增长的关键。2024 年 8 月，国务院印发了关于促进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在挖掘基础型消费潜力、激发改善型消费活力、培育壮大新型消费、增强服务消费动能、优化服务消费环境和强化政策保障等方面提出意见。春节期间，各地区各部门组织开展丰富多彩的消费促进活动，推出一系列聚焦促消费和惠民生的政策，政策效应不断释放。全国多地发放以旧换新补贴款，通过 " 政策 + 活动 " 双轮驱动，激发消费活力。
当前，从扩大内需的战略基点出发，释放居民消费潜力，加快消费升级的步伐，以需求侧的消费升级引领供给侧的产业升级，符合我国未来经济政策的实施重点和经济发展的战略规划，有助于通过消费和产业 " 双升级 " 协同驱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从供给端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产业转型升级，优化了供给结构，产品和服务的品质不断提升，新模式新业态不断涌现，从而能够更好满足消费升级后的需求。从消费理念看，随着居民整体受教育水平的提升和国际交往活动的广泛开展，国内居民消费理念日趋成熟理性，健康消费、绿色消费等理念深入人心。
投资稳步发展和增质
近年来，服务高质量发展成为扩大有效投资的重要着力点，投资规模持续增长，投资结构质量持续提升。去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就把 " 提高投资效益 " 作为驱动我国内需的重要抓手之一。提高投资效益，必须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必须通过有为政府推动解决一系列影响有效市场形成及发挥作用的矛盾和问题。
总体上，2024 年我国投资升级发展态势明显，制造业投资较快增长；科技创新投入力度不断加大，高技术产业投资增势良好；能源绿色低碳转型持续推进，电力等相关能源行业投资快速增长；" 两重 " 建设持续推进，基础设施投资稳定增长；" 两新 " 工作扎实开展，设备购置投资较快增长。
当前正处于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升级变革的新阶段，以新能源产业、人工智能、物联网和航空科技为主导的全球科技大发展正进入创新活跃期，数字经济和人工智能推动着产业的变革和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另一方面，应对全球气候变化，推动可持续发展，促进经济社会绿色低碳转型发展，成为国际社会共识，也是联合国 SDG 目标的重要内容，我国也提出和推动着 " 碳达峰 " 和 " 碳中和 " 的双碳目标。可见，未来在提升科技创新能力、促进绿色转型、加快新旧动能转换等众多领域都蕴含着巨大的投资需求，这些新的领域也是投资质量提升的发展方向。
外贸和外资质量双提升
外贸和外资是连接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的主要纽带。对外开放和出口贸易也是我国经济腾飞和增长的重要动力之一，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典型特征，也是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选择。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必须坚持对外开放基本国策，坚持以开放促改革，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在扩大国际合作中提升开放能力，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
海关总署发布的数据显示，2024 年我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 43.85 万亿元，同比增长 5%。其中，出口 25.45 万亿元，同比增长 7.1%；进口 18.39 万亿元，同比增长 2.3%。其中，新产品新业态新品牌不断涌现，外贸含 " 新 " 量不断上升，更多高科技属性的新产品加速出海，电动汽车、3D 打印机、工业机器人出口分别实现了 13.1%、32.8%、45.2% 的增长。绿色贸易领跑全球，数字贸易蓬勃发展，新动能为外贸高质量发展持续注入新动力。外贸数据背后，不仅体现了量的合理增长，又有质的有效提升。
商务部的数据显示，2024 年全国新设立外商投资企业 59080 家，同比增长 9.9%；实际使用外资金额 8262.5 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 27.1 %。其中，高技术制造业实际使用外资 962.9 亿元人民币，占全国实际使用外资的 11.7%。医疗仪器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业、专业技术服务业、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业实际使用外资分别增长 98.7%、40.8% 和 21.9%，高质量利用外资稳步发展。对外投资方面，2024 年我国对外非金融类直接投资 1438.5 亿美元，较上年增长 10.5%；我国企业在 " 一带一路 " 共建国家非金融类直接投资 336.9 亿美元，较上年增长 5.4%，通过持续深化同共建国家的务实合作，为高质量共建 " 一带一路 " 做出积极贡献。
近年来，我国更大力度吸引和利用外资、支持加力稳定外贸、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增强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联动效应，实现了从外贸规模到外贸质量的历史性进步。在当前复杂的国际环境下，中国一方面需要稳住外贸基本盘，包括提升外贸质量效益、支持外贸创新发展、推动内外贸易一体化发展、全力保障外贸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和进一步加强国际合作等，另一方面要通过持续提升投资自由便利化水平、营造开放的技术创新环境、提升区域协同开放水平和增强自由贸易试验区等开放平台引资能力等方式，努力创造拥有更大外资吸引力的着力点。
高质量发展的未来趋势
" 十五五 " 将是我国经济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阶段，同时也是外部经济环境和发展形势愈加严峻的时期。面对不确定的国际市场环境，更加需要积极推动高质量发展，注重经济结构优化、创新能力提升和生态环境改善；围绕培育和发展新质生产力，深化创新驱动发展的战略，形成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深度融合的技术创新体系；稳步推动形成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统一大市场建设推动国内大循环更加畅通，高水平对外开放形成互利共赢的开放型经济体系。
当前，" 中国制造 " 走向 " 中国智造 " 提升了竞争力，加上一系列有力的内外双向政策推动，我国经济一定能够在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上加速驰骋，加速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 2035 年远景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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